季然没听懂,问什么意思?
薛深笑而不语。
季然去查了下历史,才恍然大悟。
曹丕的媳妇,是甄姬。
曹丕的媳妇进菜园,甄(真)姬(鸡)拔(吧)菜。
……
钱玮走得匆忙。
连外套都没拿,坐进车里,车嗖地一声就窜了出去。薛深猜测,他大概是为了自己停职的事情,要赶回局里走动关系去了。
现场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红事变白事。
喜宴变丧宴。
前一秒乐队还在吹婚礼进行曲。
下一秒唢呐就吹起来了,二胡也拉起来了。
这场面他们真的是活久见,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很多人还没从懵逼的状态回过神来,所以没走。
“很抱歉,惊扰到大家了。”薛深从订婚宴的司仪手里接过麦克,朝在场的人微微颔首:“正好,今天借着这个场合,我有几件事情想要宣布。”
这还得多亏钱玮订婚。
公检法体制内的的公务员,来了不少。
人群里,谷辉禾也来了。看着薛深一本正经的模样,嘴角抽了抽。
薛深这小子缺了大德了。
把钱玮的订婚宴闹得鸡飞狗跳,还顺便借着钱玮的场子开发布会。
“薛深,你找来这些吹唢呐拉二胡撒纸钱的,都是什么人啊?”谷辉禾知道薛深的心思,帮着拱火。
“他们是半年前姚凤鸣盗窃危险物质一案中,因为辐射而死去的受害者家属。”薛深说。
众人议论纷纷,像一滴水滴进油锅里,瞬间炸开了锅。
“姚凤鸣案?”
“不是那个偷了放射性物质,害死了十几个人的海洋工程学教授吗?”
“把这些死者家属弄到这里来做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薛深想干什么?”
薛深先是表情庄严肃穆地朝那些家属手里捧着的遗像走过去,连鞠三躬。在现场就地取材,找了个酒杯,倒酒,以酒浇地,表示对这些死者死亡的遗憾与哀伤。
紧接着,薛深环视一周,手握麦克,公布了三件事。
每一件事。
都是重磅炸弹。
“今天在这里,我,姚凤鸣的辩护律师薛深,有三件事情要宣布。”薛深的声音并不大,反倒是有一种古井无波的沉稳感。
听他说这话,周围部分人的视线渐渐锐利起来。
姚凤鸣案,他们之中就有人是这个案子的办案警察,办案检察官,甚至是办案法官。
内部人都知道,姚凤鸣要被执行死刑了。
“害死了十几个人,还能翻案?”
“凭什么?”
“就凭他的律师是薛深?”
“是薛深也不能颠倒黑白啊。”
“对啊,别忘了那十几个死者,也别忘了那几百个因辐射而导致基因变异甚至是内脏受损的人,必须有人为他们遭受的一切灾难负责任。”
连那些死者家属,看薛深的眼神,都带了赤裸裸的敌意,“你利用我们?”
薛深笑瞥一圈围绕在他身边的人群,“第一,姚凤鸣案有冤,省高院已经启动了案件的再审程序,司法文书很快就会送到我手里,姚凤鸣的死刑也会暂时中止执行。就算你们觉得我颠倒是非黑白,那你们总不会觉得,省里的检察院和法院,也是在被我一个小小的律师牵着鼻子走吧。”
“……”
没人说话。
但谁都不是傻子。
薛深这话有理有据,有些死者家属觉得主观感情上接受不了,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从客观逻辑上看,薛深说的是对的。薛深又不是太阳,没那么大的能量,让省里的检察院和法院围着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