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金属制品砸在胸前,隐隐的有些发疼。
正是这疼,让我害怕到就混沌的大脑,突然间清醒过来。
我快速从胸前把枪捡起,握在手中。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等到反应过来,有些心虚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紧盯着这一切的霍庭骁。
神色冷峻的霍庭骁,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好像对于我拿起枪的行为,丝毫不感到吃惊。
也正是如此,我拿枪的手,抑制不住的颤了颤。
我曾在会所里偷过阿龙的枪,还曾经开过枪。
依着霍庭骁那能将人心算透的性子,绝对不会怀疑我是否有开枪的单子。
除非!
他在试探!
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心脏顿时一紧,手中的枪如同烫手的山芋一般。
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霍庭骁好像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
他缓缓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我。
双手随意的插在兜里,狭长的双眼半眯着,犹如主宰一切的神明。
我仰起头艰难的与他对视着。
撞上他那双满是戏谑的双眼。
我想要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大手按在我的头顶,微微用力。
或许是过于紧张的缘故,心脏处的疼痛,顿时让我心脏猛的一缩,心口隐隐的跟着发疼。
霍庭骁钳住我头顶的五指微微用力。
哪怕是蜷缩在地上,我的身体,抑制不住的战栗着。
尽管我很小心。
可是我的反应还是没有逃过霍庭骁的眼睛。
他轻扯薄唇,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常听人说,死过一次的人是最不怕死的!”
“这种说法是极其错误的!越是经历过死亡的人就越是怕死,靠近死亡的那种绝望,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么会懂?对吧?”
面对霍庭骁的询问。
我屏住呼吸,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会儿。
他低沉带有不耐的声音打破僵局,与此同时,钳住我头顶的手,跟着用力。
“怎么就是记不住要回主人话的习惯呢?嗯?”
透过面前的玻璃展示柜,我看到我恐惧到变形的脸。
霍庭骁到底用了多大力气去捏我的头骨,我说不清楚。
只是,从那以后,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哪怕是薄薄一层的草帽,都不敢戴在头上。
这种要将头骨活活捏碎的就剧痛感,蔓延至血液,深深的扎进骨髓。
我终于忍耐不住,连连出声:“放过我,霍庭骁,放……”
霍庭骁极轻的一声:“嗯?”
我立马意识到不对。
慌忙改口:“主人,放过我,主人,你真的会杀了我的。”
我每说一个字,我握着手枪的手,也不自觉的跟着收紧。
我几次想要拼死一搏。
可我不确定,这枪里到底有没有子弹。
如果没有,这房间里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轻松将我杀死。
我若是死了,小李再无生还的希望。
还有,父亲拼死从缅北带回来的秘密,就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就彻底石沉大海!
我死死掐着大腿的嫩肉,忍受着霍庭骁的心理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这场酷刑,不知维持了多久。
我只知道结束的时候。
我如同力竭一般,瘫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连成线的冷汗顺着我散落在两侧的头发,滴滴答答的落下。
我喘着粗气平稳气息的功夫。
头顶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我被迫抬起头,与霍庭骁眸光对视。
我还从恐惧中没有走出,大脑属于过度缺氧的状态。
霍庭骁双眉微皱,低下头,打量着我的脸颊。
“为什么不开枪?你首例,拿着我的配枪!”
低沉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嗓音带着一种致命的迷惑。
我抿了抿已经极度缺水而干裂的唇瓣儿。
还未来得及回答,霍庭骁就自顾的抢先一步答道:“因为,你不确定枪里有没有子弹?”
被霍庭骁看中心事,我下意识的做法是否认。
我慌忙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不,不是,我怎么会开……”
沉浸在自己逻辑里的霍庭骁,开口打断我的话:“不想赌一赌吗?”
我从霍庭骁的神色中,看出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提议。
我不想答应。
不过,已经被霍庭骁扯着肩膀上的衣服,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
他双腿修长。
我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一路被他拖着走到墙角的一道展示柜前面。
霍庭骁一手提着我,另只手,伸手打开展示柜开关。
原本还是一面墙的展示柜,从两边被打开。
里面渐渐露出一个人来?
是,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