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阳将断壁残垣染成琥珀色结晶,赤犬的军靴陷在熔岩凝固的琉璃地面里。
他望着十米外的怪物——雷古勒斯的头颅已膨胀成三米高的肉瘤,数百张布满螺旋利齿的嘴正在同步开合,每张嘴里都吞吐着不同时态的尖叫。
"嗞——!!!"
当音波扫过战场,时空褶皱突然出现周围。赤犬就看见自己指间滴落的岩浆突然凝固成钟乳石状,更可怕的是那些从士兵天灵盖抽离的银蓝色流光,正汇聚成河流涌向怪物口中。
"喀嚓"
赤犬的脊椎突然传出一声清脆的爆响。他抬手看去,瞳孔剧烈收缩——就见自己手背正浮现处一块块的年斑
三十年海军生涯淬炼的肌肉记忆正在消失,连指尖萦绕的硫磺味都开始淡去。
这还是身体得变化,此时他还发现自己也好似遗忘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支撑着他这些年走过来的仇恨,以及有关于正义的理念。
"可恶!武装色·冥狗!"
赤犬怒吼了一声,动用自己现有的记忆,发动了他最完美的直拳。
然而下一刻,喷涌的岩浆竟退化成了火星。雷古勒斯某张嘴里正咀嚼着他十八岁获得果实能力的时间切片,另一张嘴则吮吸着他无比珍贵的时间记忆。
那是拉着一个笑的很开心男孩的一男一女。
当赤犬看到这幅画面的时候,刚毅的面孔不知不觉之间,就滑落出两痕泪水。
"真是可悲啊~"无数张巨口在时空乱流里共鸣,肉瘤表面浮出赤犬不同年龄段的虚影,"你引以为傲的人生,不过是供神享用的千层蛋糕~"
“不!你个怪物,快给我停下!”
赤犬愤怒的发出一道悲悯,他绝对不想失去自己记忆里最珍贵的时间。
然而化成怪物的雷古勒斯看到赤犬的悲愤,脸上露出一丝更加兴奋的癫狂,数张巨口咀嚼的更快。
“对!对!就是这样,在悲伤一点,在无力一点。”
然而就在雷古勒斯因古为赤犬的悲鸣与哀求而癫狂的到达巅峰的时候。
一道轻语响起。
"时雨苍燕流·断空。"
随后周围的时间洪流就犹如被一把时之刀光斩过,原本朝着雷古勒斯嘴中不断涌入的时间之线纷纷被斩断。
刹那间周围的时间也跟着静止了下来,这其中就包括了同样掌握着时间能力的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转动着唯一可以活动的眼球,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披着大氅的男子慢慢走了过来
宇智波烈阳的羽织下摆掠过赤犬肩头,眼里金色的七勾玉写轮眼,微微转动的勾玉将方圆百米化作黑白默片。他刀尖轻挑,一股强烈的痛苦就传入了雷古勒斯脑海中,雷古勒斯想长大嘴拼命的大叫,但是由于他的时间权能被全方位压制,此刻他唯一能活动的眼睛只能露出极致的痛哭。
因为宇智波烈阳真一刀一刀的从他腹部把他吞进去所有的时间碎片从他的胃囊中生生剜出。
"你很喜欢玩弄别人的时间——"宇智波烈阳脚踩碎了一块正在倒流的时钟碎片,"偷吃别人人生的老鼠,该被永远困在自己的时间里!
说完宇智波烈阳的刀锋微微停顿,随后在静止的时空里划出玄奥轨迹,漆黑的大氅翻涌如垂天之云。
无数青铜色的时之齿轮从虚空浮现,将雷古勒斯七百二十张利齿巨嘴的咬合声碾碎成沙漏倾泻的细响。
"八百万刹那,够不够你吃?"
当烈阳的金色七勾玉浮现出一座完整的时钟时,整片战场突然裂解成无数镜面。
每个碎片都映照出雷古勒斯不同时期的模样——正在啃食婴儿脚趾的幼年体、撕扯新娘心脏的新婚态、甚至包括此刻扭曲成肉瘤的完全体。
肉瘤怪物突然发出高频尖啸,某张嘴里喷出赤犬被夺走的二十年光阴。
但那些银蓝色流光还未触及地面,就被悬浮的时之齿轮尽数绞碎。齿轮咬合处迸发的火星,竟在虚空烧灼出"帝国七年"的历法刻痕。
"区区时之恶鬼,也配自称为神?"烈阳的刀鞘突然浮现十二道刻印,对应着钟表上的时间数字,"瞳术·刻刻帝。"
刀光起落的刹那,雷古勒斯七百二十张嘴同时呕吐出彩虹色的胃液——那是被他数百年吞噬的十万三千段人生。
黏液坠地瞬间化作青铜囚笼,每个栅栏都是他曾经掠夺的时间片段,此刻竟反向缠绕住本体。
赤犬怔怔看着自己恢复年轻的手掌,指缝间突然被塞进半块怀表。烈阳的声音裹挟着时空乱流传来:"数到第七声钟摆时,对着最暗的那颗齿轮发起攻击。"
当怀表链条突然绷直,赤犬身化熔岩的拳头毫不犹豫的击碎了中央的齿轮。瞬间,整座时间牢笼轰然坍缩。
雷古勒斯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自己婴儿时期捏碎的第一只知了——那本该被吞噬的记忆,此刻正化作金色沙粒灌入他的眼眶。
"不...不该是这样的..."肉瘤在时光洪流中褪成苍白胚胎,七百二十张嘴退化回婴孩的啼哭,"我明明...是永恒..."
烈阳收刀时带起的风掠过战场,无数时之齿轮化作樱花飘散。他弯腰拾起地上最后一片樱花,花瓣上赫然印着雷古勒斯完整的生平——这次连啼哭的初生时刻,都被永远定格在帝国七年的晨光里。
宇智波烈阳微微用力,花瓣就化成了粉末,随后在他的手中飘散开来。
此时此处战场上所有的士兵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包括最初死亡的士兵,眼里也是充满了惊疑不定。
因为如果他们的记忆没有记错的化,刚刚好像他们死了,可是看着依然完好无损的身体,以及那顺畅的呼吸,一切都只好像一场梦境一般。
“总队!”
突然一个士兵猛地立正,向宇智波烈阳敬礼道,
其他的士兵们也跟着反应了过来,齐齐向宇智波烈阳敬了一个礼。
赤犬手中拿着刚刚宇智波烈阳送给他的怀表,眼里闪过说不出的复杂,这就是帝国最接近皇帝的人吗!
那操控时间的能力,还真是无法匹敌啊,想想刚才的怪物,赤犬就感觉到一丝无力。
那种吞噬别人时间的能力,对他这种人简直就是无解,可是就是这样的怪物,轻易的就死在了总队的手里,这样的力量也许只有伟大的皇帝才可以制衡了吧!
想到这些,赤犬认真的向宇智波烈阳敬了一礼。
“感谢总队刚才的救命之恩!”
宇智波烈阳微微颔首。
“对于尽忠职守的帝国士兵,吾皇并不想看到你们牺牲!”
说完他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身体一晃就消失在了此地。
所有士兵看着消失的宇智波烈阳,眼里都泛起了一丝感动,特别是那些死过一次的士兵。
对于他们来说帝国的皇帝陛下就是他们的信仰,而他们的信仰并没有抛弃他们!